(十)握着衷儿的手就不冷了-《红妆长歌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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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微微怔了一下,衷儿那双清澈透明的眸子映进我眼中,悠悠然的,泛着一抹笑意:“阿姐,你的心思可从来不在这儿,对不对?”

    我心底泛起一股凉意,死死地凝视着那一双过分透彻的眸子,想从里头瞧出什么来。

    可那里头终究波澜不惊,像是一汪清泉。

    可这孩子,究竟是真的心智不全,还是过分掩饰?

    我没敢问,衷儿也不理会,似乎没瞧出我的心思,只是低下头又逗起昭容来。昭容比起我来更喜欢她父亲一些,似乎两个人很能玩到一处。

    我坐了一会儿,觉得衷儿说的也有几分道理。毕竟我这副尊容即便珠玉加身,华服锦衣,顶多也就算个雪中送炭,难道还能逆转乾坤不成?

    只是我同谢才人三年未见,颇有几分想念。即便如今做不了什么,但我总要亲眼瞧瞧这位让我棋输一着的美人儿不是?她过得好,我才安心呢。

    第二日,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夜,铺的满地雪白生华,屋内火炉烧的旺,我倒有些舍不得离开暖融融的温室到屋外那凄风苦雪的严冬里去。

    衷儿戴了金冠,披了一件厚重的银狐毛大氅,还是冻得两颊通红。

    我帮他正了正冠,又叮嘱他:“一会儿入宫,父皇若问起来你不知该怎么答就乖乖说不会,知道么?多说多错,不要惹父皇生气。”

    衷儿乖乖巧巧地点头:“知道。”

    他伸手握了握我的手,惊讶道:“阿姐你的手怎么这么冷。”他略想一想,将我的手往他的广袖里一塞,很认真地说:“阿姐,你握着衷儿的手就不冷了。”

    我久违地鼻尖一酸,摸了摸他的脸,终究也没说出什么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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